第二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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織田作死了。
藤原千水視線緊盯著眼前的文案，手指無意識地掰扯著紙張。
昨天晚上，自己去了紀念碑。
深色的海洋微微波動，摩天輪的霓虹倒映在海面，像是貼面飛行的螢火蟲，遠處的商業中心燈火通明，人來人往。
而這裏，只有海面的倒影照亮了一角，手指摩搓著大理石碑面，指腹下凹陷的是陌生的名字。
藤原千水下意識找了一圈，還是沒有熟悉的名字。
嘆了口氣，側著身看著大海，心緒覆雜，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還是走吧，已經不早了。
身後有腳步身傳來。
“我就知道你在這裏，千水。”
清冽低沈的聲音在旁側響起來。
“太宰？”
“你怎麽到這裏來了？”
太宰治走到她身邊：“我有事情要告訴你。”
藤原千水困惑地看向他：“什麽事？”
“那天你在門外吧？”
藤原千水動作一停，視線下意識往另一側飄去，最後還是老實地承認了。
太宰治：“那你應該明白我要說什麽。”
藤原千水沒有接話，側頭看他。
“我決定離開Mafia。”
藤原千水一楞：“那你要去哪裏？”，話一出口她突然想起來，織田作說，希望太宰治去做救人的一方。
啊啊，是這樣啊。
身旁的太宰治聳聳肩，眼底映著霓虹倒影，笑了：“我有辦法。”他伸了個懶腰。
“總之，是來和你告別的。”
藤原千水心裏並未有多大波瀾，她其實早就意識到太宰治會離開，雖然心下還是想阻攔，但是……
她想起了自己那個疑似死亡加成的buff，果然還是算了吧。
還是不要離得太近的好，而且織田作也希望太宰治能有所改變吧。
“那麽，後會有期。”
“噗——”太宰治突然笑出了聲，“千水你突然好正經啊。”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？”
“不是，你難道不正經嗎？？？”頭頂問號。
太宰治癟嘴像是在否認，轉身準備離開，背著身朝她揮了揮手。
“再見啦～”
擱在肩上的黑色風衣隨著晚風輕晃，衣角飄搖，少年的手臂攀附著繃帶，纖細修長。
這件黑色的風衣，應該是最後一次看見了。
藤原千水低垂下眼，擡手看表，剛好十一點整，另一只手則將風衣裹得緊了些。
“有些冷啊，回去吧。”
門外響了幾聲，把手哢噠一轉將藤原千水的意識拉了回來。
木村皇手上拿著厚厚一沓文件放在了桌上。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”
她目光死寂地看著他：“這恐怖的數量是怎麽回事？”
木村皇：“BOSS命您過去，他會跟您解釋。”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”肯定不是什麽好事。
她無奈地嘆口氣，拿過擱在一旁的風衣，前往BOSS的辦公室。
風衣裏搭著不相稱的衛衣，低幫的板鞋踩在厚重的地毯上，走廊說不上長，以她近乎一米七的身高來說，不多時就能到。
手指屈起輕叩門扉，在得到應允之後推門而進。
門後，戴著赤色圍巾的BOSS眼眸狹長，笑看著她。
“藤原千水，太宰治叛逃了Mafia。”
“你有什麽想說的嗎？”
大門在背後關攏，藤原千水擡眼。
“這是他自己做的選擇，與我何關？”
森鷗外輕笑，“哦？我原本以為，你會和他一起離開呢。”
在本來就傾向於自殺的太宰治旁邊疊加debuff？開什麽玩笑。藤原千水對這種行為表示強烈的不讚同。
藤原千水平靜地和森鷗外對視著：“他是他，我是我。”
“何況，我本身就簽著合同不是嗎？您也知道，我無處可去，BOSS。”
森鷗外：“嗯——確實是這樣，我想起來了。”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”你本來就沒忘記吧？
“啊，那堆文件啊。”森鷗外像是突然想起來了，“嘛，既然太宰不在了，你就暫時接過他的職務吧？”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我不想當幹部。”好麻煩。
森鷗外：“藤原千水。”BOSS背靠著座椅，雙手交握。
“Mafia空著幹部的位置，可不太好啊，要是被人懷疑Mafia沒有可用之人，可是要被人瞧不起的。”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我知道了，BOSS。”
藤原千水：淦！
森鷗外滿意了，示意她出去。
藤原千水微微鞠躬，轉身離開。
……
藤原千水數了數文件的數量，嗯，也就多了沒多少吧，視線掃過去，是堆疊到臺燈頂的紙張。
幹部真的每天都幹這種事嗎？她開始陷入深深的思考中。
藤原千水突然對每天逃班的太宰治感同身受起來，這個感情來得莫名其妙，不過，他好像之前就把事務推給我了吧？嘴一癟，啊，不想努力了，我也逃班吧……
癱坐在椅子上，今天晚上吃什麽呢？蛋包飯嗎？啊啊，突然想吃拉面了……好餓哦，她似乎看到了各種各樣的美食撲閃著潔白的羽翼在她眼前列隊飛行。
“啊，就吃——”
“千水！太宰那混蛋叛逃了？！”中也推開門，大聲問道，但顯然他早就知道答案。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”我剛才晚上想吃什麽來著？
她點點頭，拖著腮幫子看向這個幾年來沒長個的重力使，說道：“怎麽啦，中也舍不得嗎？”
中原中也：“哈？我會舍不得那家夥？”
藤原千水感覺到他腦門上有井字在具象化。
“哼！”中原中也冷哼一聲，“走了最好，我早就不想看見這個混蛋了。”
“走吧，今晚我請你吃飯。”
藤原千水眼睛一亮：“走走走！”
……
藤原千水開始懷疑人生，這真的是酒量好的表現嗎？
眼前的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，只動了幾筷，一旁是已經開瓶的中也據說珍藏已久的柏圖斯。
酒還沒喝完，但酒的主人早就已經爛醉如泥。
帽子放在一旁，白皙的臉上染著紅暈，橙色的發絲淩亂地貼著臉頰。
“混蛋青花魚……”嘴裏還嘟囔著。
“混蛋青花魚！終於走了！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”我看著也是有點醉了呢，微笑。
“中也你不會喝酒就別喝酒啊。”她無奈地扶額，走過去將中原中也的手拽起來搭在自己肩上。
一路將中原中也拖拽進了房間，順帶幫他蓋上了被子。
“啊啊，真是的。”藤原千水走出中原中也家的大門，天已經完全黑了，周邊的房子不高，掃過去可以看到遼闊的夜空，深靛青色的綢布裝點著銀色的繁星，銀河清晰可見，散發太陽光輝的明月高掛，靜謐之中不時有幾聲……蛐蛐的響聲？
有幾聲金屬的碰撞聲響了。
藤原千水伴著疑惑朝聲源處看去，中原中也的車底下爬出了一個太宰治。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”
嘴角抽搐：“你在幹什麽？太宰治。”
黑發的少年眼睛在路燈下發光：“啊！這不是千水嗎～”
太宰治惡劣地笑起來：“嘛，不是要走了嗎，給蛞蝓送份大禮唄～”
藤原千水：“你在底盤安了什麽東西上去？”
“是可以看到煙花的～炸彈哦～”
藤原千水額頭青筋直跳：“餵，這個會死人的吧？”
太宰治毫不在意地晃晃頭：“啊啊，能死才好呢，不過中也才不可能這麽輕易地被炸死呢。”
說的很有道理，呃……
“啊，不過我覺得……”唇上傳來指腹的壓感。
藤原千水：？？？
太宰治的食指抵了上來，笑瞇瞇地說道：“千水醬就當不知道就好啦～沒事的啦～”
好的，沒問題。
藤原千水冷酷地點了點頭，把太宰治的鹹豬手拍掉了。
第二天，中原中也憤怒地沖進了港黑大樓，大罵著太宰治走了還不安生，將他的車給炸了。
“這個家夥居然還留了張紙條給我，小矮子？！誰是小矮子？！我還會長高的好嗎？！”
藤原千水輕咳了幾聲：“其實，中也你這個年紀二次長高的可能性已經不太高了……”
中原中也回頭怒視著她，周身散發出危險的紅光：“哈？”
藤原千水咽了口唾沫，試探性地說出口：“要不我把身高……分你一點？”
中原中也惱羞成怒：“不！需！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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藤原千水視線緊盯著眼前的文案，手指無意識地掰扯著紙張。
昨天晚上，自己去了紀念碑。
深色的海洋微微波動，摩天輪的霓虹倒映在海面，像是貼面飛行的螢火蟲，遠處的商業中心燈火通明，人來人往。
而這裏，只有海面的倒影照亮了一角，手指摩搓著大理石碑面，指腹下凹陷的是陌生的名字。
藤原千水下意識找了一圈，還是沒有熟悉的名字。
嘆了口氣，側著身看著大海，心緒覆雜，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還是走吧，已經不早了。
身後有腳步身傳來。
“我就知道你在這裏，千水。”
清冽低沈的聲音在旁側響起來。
“太宰？”
“你怎麽到這裏來了？”
太宰治走到她身邊：“我有事情要告訴你。”
藤原千水困惑地看向他：“什麽事？”
“那天你在門外吧？”
藤原千水動作一停，視線下意識往另一側飄去，最後還是老實地承認了。
太宰治：“那你應該明白我要說什麽。”
藤原千水沒有接話，側頭看他。
“我決定離開Mafia。”
藤原千水一楞：“那你要去哪裏？”，話一出口她突然想起來，織田作說，希望太宰治去做救人的一方。
啊啊，是這樣啊。
身旁的太宰治聳聳肩，眼底映著霓虹倒影，笑了：“我有辦法。”他伸了個懶腰。
“總之，是來和你告別的。”
藤原千水心裏並未有多大波瀾，她其實早就意識到太宰治會離開，雖然心下還是想阻攔，但是……
她想起了自己那個疑似死亡加成的buff，果然還是算了吧。
還是不要離得太近的好，而且織田作也希望太宰治能有所改變吧。
“那麽，後會有期。”
“噗——”太宰治突然笑出了聲，“千水你突然好正經啊。”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？”
“不是，你難道不正經嗎？？？”頭頂問號。
太宰治癟嘴像是在否認，轉身準備離開，背著身朝她揮了揮手。
“再見啦～”
擱在肩上的黑色風衣隨著晚風輕晃，衣角飄搖，少年的手臂攀附著繃帶，纖細修長。
這件黑色的風衣，應該是最後一次看見了。
藤原千水低垂下眼，擡手看表，剛好十一點整，另一只手則將風衣裹得緊了些。
“有些冷啊，回去吧。”
門外響了幾聲，把手哢噠一轉將藤原千水的意識拉了回來。
木村皇手上拿著厚厚一沓文件放在了桌上。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”
她目光死寂地看著他：“這恐怖的數量是怎麽回事？”
木村皇：“BOSS命您過去，他會跟您解釋。”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”肯定不是什麽好事。
她無奈地嘆口氣，拿過擱在一旁的風衣，前往BOSS的辦公室。
風衣裏搭著不相稱的衛衣，低幫的板鞋踩在厚重的地毯上，走廊說不上長，以她近乎一米七的身高來說，不多時就能到。
手指屈起輕叩門扉，在得到應允之後推門而進。
門後，戴著赤色圍巾的BOSS眼眸狹長，笑看著她。
“藤原千水，太宰治叛逃了Mafia。”
“你有什麽想說的嗎？”
大門在背後關攏，藤原千水擡眼。
“這是他自己做的選擇，與我何關？”
森鷗外輕笑，“哦？我原本以為，你會和他一起離開呢。”
在本來就傾向於自殺的太宰治旁邊疊加debuff？開什麽玩笑。藤原千水對這種行為表示強烈的不讚同。
藤原千水平靜地和森鷗外對視著：“他是他，我是我。”
“何況，我本身就簽著合同不是嗎？您也知道，我無處可去，BOSS。”
森鷗外：“嗯——確實是這樣，我想起來了。”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”你本來就沒忘記吧？
“啊，那堆文件啊。”森鷗外像是突然想起來了，“嘛，既然太宰不在了，你就暫時接過他的職務吧？”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我不想當幹部。”好麻煩。
森鷗外：“藤原千水。”BOSS背靠著座椅，雙手交握。
“Mafia空著幹部的位置，可不太好啊，要是被人懷疑Mafia沒有可用之人，可是要被人瞧不起的。”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我知道了，BOSS。”
藤原千水：淦！
森鷗外滿意了，示意她出去。
藤原千水微微鞠躬，轉身離開。
……
藤原千水數了數文件的數量，嗯，也就多了沒多少吧，視線掃過去，是堆疊到臺燈頂的紙張。
幹部真的每天都幹這種事嗎？她開始陷入深深的思考中。
藤原千水突然對每天逃班的太宰治感同身受起來，這個感情來得莫名其妙，不過，他好像之前就把事務推給我了吧？嘴一癟，啊，不想努力了，我也逃班吧……
癱坐在椅子上，今天晚上吃什麽呢？蛋包飯嗎？啊啊，突然想吃拉面了……好餓哦，她似乎看到了各種各樣的美食撲閃著潔白的羽翼在她眼前列隊飛行。
“啊，就吃——”
“千水！太宰那混蛋叛逃了？！”中也推開門，大聲問道，但顯然他早就知道答案。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”我剛才晚上想吃什麽來著？
她點點頭，拖著腮幫子看向這個幾年來沒長個的重力使，說道：“怎麽啦，中也舍不得嗎？”
中原中也：“哈？我會舍不得那家夥？”
藤原千水感覺到他腦門上有井字在具象化。
“哼！”中原中也冷哼一聲，“走了最好，我早就不想看見這個混蛋了。”
“走吧，今晚我請你吃飯。”
藤原千水眼睛一亮：“走走走！”
……
藤原千水開始懷疑人生，這真的是酒量好的表現嗎？
眼前的餐桌上擺滿了精致的菜肴，只動了幾筷，一旁是已經開瓶的中也據說珍藏已久的柏圖斯。
酒還沒喝完，但酒的主人早就已經爛醉如泥。
帽子放在一旁，白皙的臉上染著紅暈，橙色的發絲淩亂地貼著臉頰。
“混蛋青花魚……”嘴裏還嘟囔著。
“混蛋青花魚！終於走了！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”我看著也是有點醉了呢，微笑。
“中也你不會喝酒就別喝酒啊。”她無奈地扶額，走過去將中原中也的手拽起來搭在自己肩上。
一路將中原中也拖拽進了房間，順帶幫他蓋上了被子。
“啊啊，真是的。”藤原千水走出中原中也家的大門，天已經完全黑了，周邊的房子不高，掃過去可以看到遼闊的夜空，深靛青色的綢布裝點著銀色的繁星，銀河清晰可見，散發太陽光輝的明月高掛，靜謐之中不時有幾聲……蛐蛐的響聲？
有幾聲金屬的碰撞聲響了。
藤原千水伴著疑惑朝聲源處看去，中原中也的車底下爬出了一個太宰治。
藤原千水：“……”
嘴角抽搐：“你在幹什麽？太宰治。”
黑發的少年眼睛在路燈下發光：“啊！這不是千水嗎～”
太宰治惡劣地笑起來：“嘛，不是要走了嗎，給蛞蝓送份大禮唄～”
藤原千水：“你在底盤安了什麽東西上去？”
“是可以看到煙花的～炸彈哦～”
藤原千水額頭青筋直跳：“餵，這個會死人的吧？”
太宰治毫不在意地晃晃頭：“啊啊，能死才好呢，不過中也才不可能這麽輕易地被炸死呢。”
說的很有道理，呃……
“啊，不過我覺得……”唇上傳來指腹的壓感。
藤原千水：？？？
太宰治的食指抵了上來，笑瞇瞇地說道：“千水醬就當不知道就好啦～沒事的啦～”
好的，沒問題。
藤原千水冷酷地點了點頭，把太宰治的鹹豬手拍掉了。
第二天，中原中也憤怒地沖進了港黑大樓，大罵著太宰治走了還不安生，將他的車給炸了。
“這個家夥居然還留了張紙條給我，小矮子？！誰是小矮子？！我還會長高的好嗎？！”
藤原千水輕咳了幾聲：“其實，中也你這個年紀二次長高的可能性已經不太高了……”
中原中也回頭怒視著她，周身散發出危險的紅光：“哈？”
藤原千水咽了口唾沫，試探性地說出口：“要不我把身高……分你一點？”
中原中也惱羞成怒：“不！需！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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